第14章好人难做
病房中的人一起向门口看去，说话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
唐令峰火大得很，好不容易和钱曼丽有良好的气氛，老是被莫名其妙地打断，心里直有了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钱曼丽一见唐令峰脸色不善，聪明的女孩瞬间就明白了他不高兴的原因，轻轻拉了拉他的大手。
回过头，一见到钱曼丽温柔迷人的眼神，唐令峰心里的火苗立刻就被熄灭了。
就在两人小手拉大手的时候，门口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站在隔壁的病床边，手指着那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
“就是你这个小混蛋啊！你骑车不长眼的是吧？”
中年男人的气势完全占了上风，年轻人本来就表现得胆小怕事，现在一害怕，更是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撞…我只是看见…老大妈正好摔倒了…就把她送来了…”
年轻人双手乱摇，一个劲地解释，可是从他结结巴巴的话语，还有那害怕地好像心虚的表情，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呸！你小子骗鬼啊，如果不是你撞的，你会这么好心送老娘来医院？”
“我…我…我真的…不是…”
面对暴怒的指责，年轻人已经词穷到不知道如何解释了，一张白净的脸非常紧张，只知道不停地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我告诉你，老娘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赔偿所有的损失，到时候咱们法庭/上见。”
“我…我…”
这是在一边不出声的唐令峰，忽然转过身来，看向那名中年男人。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有**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老大妈被撞了。”
“还不是这小鬼心虚了，自己打电话给我的。”
回答完唐令峰，中年男人继续对着年轻人吼着。
“我告诉你，这回你惨了，就算老娘救回来了，她下半辈子的抚养费你负责！”
“哎…唐令峰，你别管…”
钱曼丽到底是个女孩子，见到身边有事端发生，第一反应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希望多惹麻烦。
唐令峰回过头，在女孩的玉手上轻轻拍了拍，示意没事。
“小兄弟，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知道大妈家里人的电话？”
唐令峰见年轻人还在乱摆手，说着一些无意义的话，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年轻人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地想挣脱，可他那比钱曼丽也粗不到哪里去的手臂，根本就抵不过唐令峰的蛮力，最后只能放弃挣扎。
抓住他的手腕，可不是因为唐令峰看中这个小白脸，他曾经的训练，让他可以从一个人的脉搏跳动中，判断出这个人是否在撒谎。
当然，这种简易的测谎手段，只能用来对付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就像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很好的对象。
唐令峰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判断出，他说的全是真话。
“我叫徐旭…我下午骑车正好看见老大妈摔倒，当时她还清醒，就按照她说的电话号码打给了…他…”
徐旭抬头看了看中年人，被对方的凶悍目光一瞪，立刻又低下头去。
“然后叫了出租车，把老大妈送来了医院，再然后…”
其实那个中年人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他一听电话对方是个年轻人，马上就打定主意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无论如何要把责任扣在他头上。
前几天家里的兄弟姐妹，还在为谁承担母亲抚养费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作为老大的他也是一筹莫展。
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把母亲的抚养问题推给别人，所以无论事实真相是怎样的，中年男人都铁了心，要把责任赖在徐旭的头上。
现在唐令峰来这么横插一杠，中年男人的心里其实很不爽，嫌他多管闲事。
可是一来对方还没明确表态支持谁，现在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二来唐令峰的大个子摆在那里，中年男人掂掂自己的分量，估计和人家差一大截，所以暂时也不敢惹他。
“他先是问了电话号码，通知你大妈摔倒了，然后还打车送大妈上医院，还一直等在这里，直到你这个家属出现。”
唐令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要是你撞了人，你会这么傻？一直等到家属来了找你要钱？换了是我，早就溜了，最多把人送到医院，也早就闪了，还等到现在，在这里和你废话。”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他一直等着…说明…说明他心虚！这摆明就是他干的！关你什么事，你干嘛来添乱！”
唐令峰终于表态，中年男人发现原来不是偏向他的，可是为了将来的利益，只有壮着胆子大声吼。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我最见不得不公平的事。”
唐令峰说着，慢慢站了起来，身上所散发出的凛冽气势，让中年男人禁不住连退了两步。
钱曼丽看着她伟岸的背影，已经痴了。
“你…你想干嘛！？…你…”
“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社会风气那么差，热心人那么少，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了！前几天新闻还在播，一个孕妇倒在路中央，整整一个多小时，周围的路人都无视，经过的车子全绕行，最后抢救过晚，一大一小两条人命全没了。”
“这是为什么？不是别人不想帮忙，而是怕莫名其妙地担责任，就是怕遇见你这样的人，这年头做好人就成了傻子，这都是什么社会！”
“就是你这种人，什么都不调查，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就是你这种人，把社会上想要帮助别人，想要做好事的人全都吓跑了！”
一番正义凛然的言辞，不仅把中年男人怔住了，就连年轻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唐令峰，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心，还牵扯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病房里的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唐令峰身上，没人看见病床上的老大妈嘴唇微微地动了几下。
“你你…你大声就是你有理啦！他刚才打电话来，我已经全部都录音了，这就是证据，赖也赖不掉的！”
说着，中年男人打开录音回放，安静的病房中响起了之前他和徐旭的对话。
“这么说是你干的？你已经把她送医院了？”
“哎，是的…你赶快来******医院吧…”
可能是没听清，也可能是回答后一句，反正这几句话里面徐旭确实回答了“是的”。
“你们听见没有？这小子已经亲口承认了，就是他干的，我告诉你，你再多管闲事也没用，这是铁一般的证据，上法庭也有用，你赖不掉的！”
说完，轮到中年男人洋洋得意起来，还在手里扬着手机。
“你…们…都…别…吵…了”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老大妈突然说话了。
“妈，你…没事吧？”
“儿子…啊…你…错怪…这个…小伙子…了…我自己…走在路上…突然…一阵头晕…就摔倒了…是这个小伙子…他问我…家里人电话…还送我来…医院…”
老大妈的一番话，终于证实了徐旭的清白，让这个年轻人大大地除了一口气。
“你们…你们别听她瞎说，老娘年纪大了，糊涂了…对了，她有老年痴呆症的，对，就是老年痴呆症，她的话不能作数，医药费还有抚养费，你小子是跑不了的！”
中年男人拿着手机，准备无赖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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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令峰火大得很，好不容易和钱曼丽有良好的气氛，老是被莫名其妙地打断，心里直有了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钱曼丽一见唐令峰脸色不善，聪明的女孩瞬间就明白了他不高兴的原因，轻轻拉了拉他的大手。
回过头，一见到钱曼丽温柔迷人的眼神，唐令峰心里的火苗立刻就被熄灭了。
就在两人小手拉大手的时候，门口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站在隔壁的病床边，手指着那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
“就是你这个小混蛋啊！你骑车不长眼的是吧？”
中年男人的气势完全占了上风，年轻人本来就表现得胆小怕事，现在一害怕，更是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撞…我只是看见…老大妈正好摔倒了…就把她送来了…”
年轻人双手乱摇，一个劲地解释，可是从他结结巴巴的话语，还有那害怕地好像心虚的表情，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呸！你小子骗鬼啊，如果不是你撞的，你会这么好心送老娘来医院？”
“我…我…我真的…不是…”
面对暴怒的指责，年轻人已经词穷到不知道如何解释了，一张白净的脸非常紧张，只知道不停地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我告诉你，老娘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要赔偿所有的损失，到时候咱们法庭/上见。”
“我…我…”
这是在一边不出声的唐令峰，忽然转过身来，看向那名中年男人。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有**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老大妈被撞了。”
“还不是这小鬼心虚了，自己打电话给我的。”
回答完唐令峰，中年男人继续对着年轻人吼着。
“我告诉你，这回你惨了，就算老娘救回来了，她下半辈子的抚养费你负责！”
“哎…唐令峰，你别管…”
钱曼丽到底是个女孩子，见到身边有事端发生，第一反应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希望多惹麻烦。
唐令峰回过头，在女孩的玉手上轻轻拍了拍，示意没事。
“小兄弟，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知道大妈家里人的电话？”
唐令峰见年轻人还在乱摆手，说着一些无意义的话，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年轻人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地想挣脱，可他那比钱曼丽也粗不到哪里去的手臂，根本就抵不过唐令峰的蛮力，最后只能放弃挣扎。
抓住他的手腕，可不是因为唐令峰看中这个小白脸，他曾经的训练，让他可以从一个人的脉搏跳动中，判断出这个人是否在撒谎。
当然，这种简易的测谎手段，只能用来对付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就像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很好的对象。
唐令峰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判断出，他说的全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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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旭抬头看了看中年人，被对方的凶悍目光一瞪，立刻又低下头去。
“然后叫了出租车，把老大妈送来了医院，再然后…”
其实那个中年人也不过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他一听电话对方是个年轻人，马上就打定主意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无论如何要把责任扣在他头上。
前几天家里的兄弟姐妹，还在为谁承担母亲抚养费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作为老大的他也是一筹莫展。
现在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把母亲的抚养问题推给别人，所以无论事实真相是怎样的，中年男人都铁了心，要把责任赖在徐旭的头上。
现在唐令峰来这么横插一杠，中年男人的心里其实很不爽，嫌他多管闲事。
可是一来对方还没明确表态支持谁，现在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二来唐令峰的大个子摆在那里，中年男人掂掂自己的分量，估计和人家差一大截，所以暂时也不敢惹他。
“他先是问了电话号码，通知你大妈摔倒了，然后还打车送大妈上医院，还一直等在这里，直到你这个家属出现。”
唐令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要是你撞了人，你会这么傻？一直等到家属来了找你要钱？换了是我，早就溜了，最多把人送到医院，也早就闪了，还等到现在，在这里和你废话。”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他一直等着…说明…说明他心虚！这摆明就是他干的！关你什么事，你干嘛来添乱！”
唐令峰终于表态，中年男人发现原来不是偏向他的，可是为了将来的利益，只有壮着胆子大声吼。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我最见不得不公平的事。”
唐令峰说着，慢慢站了起来，身上所散发出的凛冽气势，让中年男人禁不住连退了两步。
钱曼丽看着她伟岸的背影，已经痴了。
“你…你想干嘛！？…你…”
“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社会风气那么差，热心人那么少，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了！前几天新闻还在播，一个孕妇倒在路中央，整整一个多小时，周围的路人都无视，经过的车子全绕行，最后抢救过晚，一大一小两条人命全没了。”
“这是为什么？不是别人不想帮忙，而是怕莫名其妙地担责任，就是怕遇见你这样的人，这年头做好人就成了傻子，这都是什么社会！”
“就是你这种人，什么都不调查，先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就是你这种人，把社会上想要帮助别人，想要做好事的人全都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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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唐令峰身上，没人看见病床上的老大妈嘴唇微微地动了几下。
“你你…你大声就是你有理啦！他刚才打电话来，我已经全部都录音了，这就是证据，赖也赖不掉的！”
说着，中年男人打开录音回放，安静的病房中响起了之前他和徐旭的对话。
“这么说是你干的？你已经把她送医院了？”
“哎，是的…你赶快来******医院吧…”
可能是没听清，也可能是回答后一句，反正这几句话里面徐旭确实回答了“是的”。
“你们听见没有？这小子已经亲口承认了，就是他干的，我告诉你，你再多管闲事也没用，这是铁一般的证据，上法庭也有用，你赖不掉的！”
说完，轮到中年男人洋洋得意起来，还在手里扬着手机。
“你…们…都…别…吵…了”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老大妈突然说话了。
“妈，你…没事吧？”
“儿子…啊…你…错怪…这个…小伙子…了…我自己…走在路上…突然…一阵头晕…就摔倒了…是这个小伙子…他问我…家里人电话…还送我来…医院…”
老大妈的一番话，终于证实了徐旭的清白，让这个年轻人大大地除了一口气。
“你们…你们别听她瞎说，老娘年纪大了，糊涂了…对了，她有老年痴呆症的，对，就是老年痴呆症，她的话不能作数，医药费还有抚养费，你小子是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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