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_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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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龙袍赶制需要七天,仪式所需各物也需准备,皇甫桀让张平挑个日子,张平随手一翻,就七天后吧,百无禁忌的日子,你想干什么都行。于是登基仪式便定在了三月十三。

  “要做的事情好多。”张平皱眉。

  “是啊。”某帝轻飘飘地答。

  “皇贵妃娘娘派人来,让请您过去一趟。”

  “让她等好了。”皇甫桀在笑。他一想到他娘现在的心情,他就忍不住想笑。他娘竟然也能让他笑起来呢。

  “你就不担心娘娘……”

  “我让红/袖去“安慰”她了。”

  张平还能说什么,也亏这人能想得出来,让红/袖去对付她原来的主子。红/袖在瑞华宫,虽然除了言妃就是她最威风,但言妃又岂是一个好相与的主人,且言妃为一己之私,让红/袖这么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深宫虚度二十春秋,红/袖心中怎能不恨?如今红/袖脱离言妃掌握,当她有机会反噬时,她又岂能忍住不出一点恶气?

  “坏蛋……”

  大坏蛋捏他。

  “启禀皇上,风大人求见。”上书房外传来新副总管太监柳顺通禀的声音。

  “请。”

  风雨山进来,一进来就往地上一扑,高呼:“草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皇甫桀、张平二人一起斜眼看向趴在地上的人。两人对看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坏心眼,便一起闭紧嘴巴就是不吱声。

  风雨山趴在地上,等了等,又等了等。后来也不知是不是猜出什么,竟就趴在地上动都不动。

  “旗忠看守父皇,朱炳负责舒王府,若谷盯住言府,老二那边的人马由陶将军收拾也不用担心。裕王那边呢?”

  张平答:“周湛江将军跟裕王可是老交情,当年周湛江之父就是死在裕王手上。由他盯着裕王,当保万无一失。”

  皇甫桀感叹:“这京中大臣们的秘密,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张平得意:“你再派些人手给我,我包你所有官员吃喝拉撒的记录都能一丝不错的放你案上。”

  “想得美!你就老实侍候朕吧,别一天到晚东跑西跑的。”

  “卸磨杀驴。”张平不满。

  “就杀你这头驴了,怎么着?想造反不成?”

  张平……举起拳头吹了吹。

  皇甫桀再一次恨恨地想到,他真应该想法废了这人一身功夫才对。

  “好吧,算你们恨!”堂下有人受不了两人打情骂俏,终于爬了起来,不过仍旧跪坐着,“皇上,您答应给草民的大官什么时候封啊?要二品以上,您答应的。”

  皇甫桀皱皱眉头,“这人是谁?你认识?”

  张平仔细看了看,道:“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挺像您一个师兄。”

  “谁?”

  “风雨山。”

  “雨山?朕记得雨山明明是饱学的大才子,说话也最是文雅,怎么会像此人一样如此粗鲁不堪?”

  “听说是情伤。”

  “哦?”

  “据说风大才子与裕王的小世子曾有一段过去,不清不楚不干不净,后因身分之差惨遭抛弃……”

  “张平你这个死太监!你、你、你满口胡言!本公子什么时候和那小王八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了?你不要坏我声誉!明明是那小王八仗势欺人,抢走我未过门的媳妇,本公子与他理论,他却仗着有他爹还有太子撑腰,逼得本公子……”

  “是这样么?”皇甫桀怀疑。

  张平摇头,老实地道:“奴婢明明听裕王府的仆人说,风公子出身贱籍,虽有满腹才学却不能出仕,便想高攀小世子,借小世子帮他脱离贱籍,甚至自荐枕席。可是小世子却看他不上,不但令人把他赶出王府,还破坏他在京城的买卖,让他在京城无法容身。”

  皇甫桀和张平一起用可怜的眼光看向跪在下面的人。

  风雨山不跪了,爬起来在最近一张椅子上落座,翘起二郎腿环视一周道:“原来这就是皇帝的上书房,啧,不知天下有多少人想进这里。没想到本公子也有坐在这里的一天。”

  “是啊,就连朕在今天以前也不过只进入过这里一次而已。”

  风雨山立刻坐正身体,咳嗽一声道:“说吧,陛下您想让草民做什么?”

  “裕王老了。”张平道。

  “他手上那三分之一的兵权也握得够久了。”皇甫桀补充。

  “如果我不想法把裕王弄垮,皇上您是不是就打算赖账了?”风雨山哼哼。

  皇甫桀摇摇头,“朕为一国之君,自然说话算数。你的才干朕也看在眼中,该封你的官当然要封。”

  张大侍人接口道:“不过,要不了两天,京中就会出现风大人勾引裕王世子不成,反被嘲笑抛弃的流言。”

  风雨山死死盯住张平,“死太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张平很老实地回答道:“因为你骂我死太监。”

  “扑哧!”皇甫桀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去。

  风、张二人一起用鄙视的眼光看向这人。

  就在所有官员、王侯忐忑不安,不知这位新皇登基后朝中会有怎样一番动荡时,皇甫桀抱着看戏的态度静观众人反应。

  胜帝给他留下的这个摊子还算不错,并不需要他从头开始。但万事守成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几只可能作怪的虫子捏死再说。

  不过,他并不急。因为他知道比起死亡,最恐怖、最让人心神溃败的其实还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此时,对于他的父皇、母妃、兄弟们,还有一些心中有鬼的人,等待无疑已经变成一种煎熬。

  七天转瞬而过。

  三月十三,天气一改前段日子的阴沉,露出了久违的太阳。

  张平在台下舒了口气,看来老天爷还算给脸面,虽说那人的登基名正言顺,但嘀咕的人并非没有。登基大典当日,出现什么都有可能被当作兆头,既然已经到了这步,他自然希望对方能稳稳当当地坐上皇位。

  钟声响起,吉时已到。

  头戴帝冠、身着皇袍、脚覆龙靴的皇甫桀在众臣目送中一步步登上祭天坛。

  高大的身影站在祭天坛的最高处,向天地祈祷,为百姓求福。

  天,渐渐阴了下来,刚才还露出一点阳光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皇甫桀的祈祷词还没有说完,张平在底下焦急万分,不要下雨,千万不要下雨。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接着就是滚滚雷声传来。

  皇甫桀高举双手,念出了最后一句祈愿。

  暴雨突然倾盆而至。

  “龙神下凡,佑我大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平情急下张口就喊。

  众人齐齐跪倒,齐呼:“龙神下凡,佑我大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接一声,就像波浪一样传出老远。而原本对皇甫桀这位丑皇有不敬之心的人,此时那点不敬也被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民间早就传说四皇子乃龙神之子,如今天子继位,龙神果然前来助威。否则早上还是一片阳光灿烂,怎么早不打雷晚不闪电,偏偏就在新帝祭天时下起了大雨?

  春季之雨贵如油。这场雨一下,就此奠定了皇甫桀真龙天子之名。这位被后史尊称为平武大帝的皇帝就此在大亚的史书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因为大亚数位圣明之帝,真正称得上继位继得名正言顺,还顺应天意,更得民心的真是少之又少。

  皇甫桀天生异貌,童年时期因此受尽磨难,如今却也因这不凡的容貌,给后世留下了新的传奇。

  皇甫桀昂首站在天坛上,任暴雨冲刷着身体。

  他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目光在暴雨中搜索,站得太高,反而不是看得很清楚。

  他在哪里?他知道那一声是他的平喊出来的,他听出了他的声音。

  他知道他大概站的方位,那里每个人都跪着,他只能看到他们的头顶。

  有人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悄悄抬起头。

  两人目光对上。

  皇甫桀笑了。

  我做了皇帝呢,我做到了!

  是、是,我知道你了不起!

  皇甫桀登基,改年号平武。人们便也习惯用年号相称,称其为平武帝。

  当夜,太上皇所住的常青宫出现两条人影。

  两人分别一晃,外面负责侍候的宫人全部毫无知觉地昏倒。

  宫门打开,一人在外放风,一人闪了进去。

  “谁?”皇甫胜一惊之下睁开眼。毫不掩饰的杀意刺激得他浑身发寒。

  “啊!”胜帝还以为自己看见了魔鬼。

  灯亮了,来人淡淡道:“这还未到戌时,怎么就睡了?父皇您的身体看来也不行了呀。”

  “原来是皇上来了。”胜帝故意加重了“皇上”两字的发音,讽刺意味不言而喻。“你来干什么?特意来看寡人有没有死吗?”

  “是呀。”皇甫桀一口承认,堵得胜帝差点吐血。

  “寡人还以为你真的要赡养寡人至百年。”胜帝坐起身拥被冷笑。

  “呵呵,如果您真的活到百岁,那朕不得继续忍着恶心面对那个女人还有你?”

  “放肆!”

  “放肆?什么叫放肆?”皇甫桀伸手温柔却强硬地压制胜帝躺下。

  “你想干什么?来人!来……”胜帝的哑穴被制,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皇甫桀顺便也在他四肢弹了一下,这样也比较方便他施为。从桌上拿来一壶清水,从怀里掏出一叠桑皮纸。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胜帝的眼珠骨碌碌转,脸上有愤怒,更多的则是害怕。这个儿子现在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像正常。

  “你听过这种处死人的刑罚没有?用纸覆在脸上,浇上水,就这样一层覆一层,到最后人喘不上气,就死了。有点痛苦,但好处是不容易查出死因,看起来比较像自然死亡。”

  胜帝瞪大眼睛,瞪得眼睛都要凸出眶外。

  “你是不是想问朕为何如此狠心?”皇甫桀笑,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是他的笑容看起来过于恐怖了些。

  “因为朕一直都想好好谢谢您。您是一位多么好的父皇啊,给了朕生命,给了朕充满乐趣的童年,就连朕的少年、青年期都在您的热切关怀下度过,让朕每天都过得像在战场一样,多刺激、多能培养人。您看,朕这不就被您培养出来了吗?”

  第一层纸覆盖到胜帝的口鼻处。皇甫桀提起茶壶沥沥地浇水。一边浇一边笑,就像在玩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

  “谢谢您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骂我妖魔,您说您要是在那时把我摔死该有多好?我不必受罪,您说不定现在还能在皇位上坐着。”

  第二张纸覆盖上去。胜帝眼中流露出求饶的意味,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在您宠爱其他子女,想要保护您最爱的孩子时,您有没有想到您还有一个丑陋的、连他生母都痛恨他的孩子在皇宫角落里挣扎?他连饭都吃不饱,您相信么?一位皇子竟然饿得只能喝冷水裹腹。他甚至连土里的虫都吃,人饿急了,真的什么都能吃。哦,他还因此学会了一个风雅的技能,他知道什么花能吃、什么花不能吃。呵呵。”

  第三张纸贴在了吸饱了水的第二张纸上。因为水的吸力,三张纸立刻粘在了一起。

  “因为您不待见这个孩子,所有人都鄙视他、看不起他,进而虐待他。他的母亲动不动就拿他出气,宫里的侍奴谁都能骑到他头上,更不要提他那几个兄弟姐妹了。”

  胜帝的眼中流出眼泪。他也说不出自己是因为哪种痛苦而流泪。

  “父皇,孩儿好痛。娘用金簪戳我、用竹扇打我、让下人扇我耳光,就因为我不讨您的喜欢。还有我的兄弟姐妹,我那么期待他们会和我一起玩,因为从来就没有人陪我一起玩过。可是他们却羞辱我、嘲笑我、喂我吃泥巴、用拳头教我兄弟情谊、推我下池塘教我游水、让身高力壮的侍卫揍我说是指点我武艺,我钻过他们的裤裆,我给他们磕过头,我什么卑贱的事都做过,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欺负我。父皇,那时您在哪里?!”

  皇甫桀的表情已经带有一丝疯狂,脸上的笑容也越发阴森。

  第四张纸被蒙到胜帝的脸上。胜帝闭上了眼。

  “我好不容易见到您了,您还记得吗?在藏书楼。您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您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我以为您来救我了,我以为我从此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您呢,您对我做了什么?”皇甫桀逼近他的脸,惨笑道:“您竟然把当时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送到内侍监给那群变态折磨!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你,只是我痛苦的根源,是我最大的仇人!”

  第五张纸蒙了上去,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皇甫桀的手腕。

  “放过他,他毕竟是你父亲。”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皇甫桀暴吼。

  “小桀,看着我。看着我!”

  皇甫桀的目光对上来人。

  来人两手抱住他的脸,认真道:“我是谁?”

  “嗯?”

  “我是谁?”来人又问了一遍。

  皇甫桀……愣了一会儿,答道:“张平。”

  张平突然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答对了!你想要什么?”

  皇甫桀沉默,脸色黑得吓人。

  张平悄悄伸手把已经脸色发青的胜帝脸上的纸全部揭了下来。

  皇甫桀看到他的动作,手一动,又被张平在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是拾回一条老命的胜帝。

  张平、皇甫桀二人都没有看向那人。

  “不值得。”张平道:“这些人不值得你杀他们。他们不配你动手。”

  皇甫桀沉默了半响道:“那老六、老三、还有废太子呢?”

  “那是给你泄愤用的。就像拉屎要有坑一样,你拉了,他们是坑,接住了你拉的屎。现在你拉完了,找两张纸擦擦就行,不需要再挖一个新坑。把这个满掉的坑埋掉就行。”

  “这是……什么**喻。”

  “是挺烂的。”张平老实地道。

  “我还在生气。”

  “我知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如果他们再欺负你,大不了我帮你宰了他们一了百了。”张平觉得自己很冤,自己这么为他着想,还要被他骂。

  “欺负朕?就凭他们?哼!”

  “是吧,我们家魔王陛下最强大了!”张大侍人用哄小孩的口吻道。

  “张平,”

  “在。”

  “我很想杀了你怎么办?”

  “这个……你确定?”

  “嗯。”

  “可是……”张大侍人为难了,“你打不过我呀?”

  皇帝老大气过头,扭头就走。

  被留下的张侍人叹口气,开始消灭罪证。

  胜帝还在咳嗽,似乎要咳出血来一样。

  张平收拾好东西,顺手把老皇帝的穴道也给解了。

  张平刚抬脚……

  “谢……谢……你。”沙哑的声音,瞬间苍老的帝皇。

  张平回过头,脸色是从没有过的严厉,“我不需要您谢。我并不是在救您。我只是不想小桀越陷越深。他是个好孩子,虽然因为你们的缘故,心性稍稍扭曲了一点,但他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而且会是一个快乐的好皇帝。”

  幸好皇甫桀人不在没听到这句话。要让他知道他在张平心目中原来是一个好孩子,他大概会郁闷得一头撞死。

  “你是当年……”

  “是。”

  “你们刚才说……老六他们……”

  “他们怎么了?”张平一脸茫然。

  老皇帝明智的没有再追问下去。

  “您是说小桀很高兴他们死掉吗?如果一直害你凌/辱你的人死掉了,您高兴不高兴?其实吧,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跟您说。”

  老皇帝抬起头。

  张平忍不住道:“您怎么当人父亲的?几个儿子没一点兄弟亲情,彼此勾心斗角仇人似的。他们兄弟之间会变成这样,您的责任最大!您最宝贝的五皇子虽说死在二皇子手中,但您敢说您就没有责任?您说您最爱杨昭容,可您还不是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娶进来,儿子一个接一个地生?那时您把杨昭容置于何地?您知不知道五皇子一直以为您最疼爱的是六皇子而非他?你以为您最后把皇位传给他,他会感激您吗?算了吧,那不过都是您的自以为是而已。”

  末了,他还嘀咕了一句:“连个皇后的位子都不敢封给最喜欢的人,懦夫!胆小鬼!还皇帝呢,还不如我老爹。”

  胜帝可能是气懵了,躺在床上辛苦地呼吸。他这一辈子谁敢这样跟他说话?还是用教训的口吻。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这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也许老皇帝的样子着实可怜了点,张平迟疑着走到他面前,犹豫良久,终于低下头在胜帝耳边说了一番话。

  抬起头,张平抓抓脑袋,希望他这么做是对的。

  张平离开了,常青宫恢复了寂静。

  久久。

  “来人……,请杨昭容过来……”

  宫外清醒过来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昏迷过的宫人应了一声,领命离去。

  一盏茶后杨昭容走进常青宫。

  一个时辰后进去奉茶的宫人发现太上皇胜帝拥着杨昭容双双驾鹤西去。枕头边,是胜帝留下的最后遗旨,让新帝追封杨昭容为德慈皇后,与胜帝同葬一室。而一个小巧的玉瓶就放在遗旨上。

  幽静的小院,黑漆漆的。推开屋门,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张平找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某人。灯没有点,只能看到一圈轮廓。

  “怎么到这里来了?”

  高大的男人面朝墙壁站着,没有回应。

  张平走到他身边也一起面壁。

  “我找了你一圈,猜想你可能会来这里。”张平手指在墙上抹了抹,没感到有灰。“挺干净的,看来日常都有人打扫。”

  高大的男人面色寒冷。

  “我记得你以前有时候会半夜爬起来蹲在这儿挖墙角。说老实话,那时我挺害怕的。怕你就此落下什么毛病。”

  男人的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张平很认真地考虑半晌,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他,垫起脚,咬着他的耳朵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在这里和我做对不对?……和十五岁的我。”

  男人的脸似乎升了点温。

  “你这个变态……”张平在男人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

  男人当时就被点燃了,一把抱起张平按在了地上。

  两人偷偷摸摸从瑞华宫出来回到未央宫不久,就听宫人传来了丧讯。随即代表一代帝皇逝世的丧钟也开始鸣响。

  忙了半夜,招来礼部大臣后,两人总算得以回寝宫歇息。

  “我走了以后,你跟他说了什么?”心情早已被张平调治回来的平武帝泡在浴池里皱眉问。

  “没说什么啊。”张大侍人四肢大张瘫在浴池里,一副操劳过度的疲累样。

  “你没说什么,他会在你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把杨昭容叫来,来个同命鸳鸯共赴黄泉?”男人很残忍地捏住某人好不容易才长出的一点茬儿。

  “啊……”张侍人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的,被捏得唉唉直叫,“我真没说什么,就说……”

  “说什么了?”男人看他叫唤得凄惨,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今晚他可是手下留情了,要换作平时他心情不好,不把它整到失禁他决不会放手。

  “他不如我爹。”

  皇帝大人默默无声耕耘了一会儿。

  张平两手抓着池边,仰头发出无声的呐喊。

  满足了的皇帝大人开口道:“什么时候让我拜见一下泰山大人?”

  “……啊?”可怜张侍人被/操得反应都慢了半拍。

  “啊什么啊,想不想让你张家成为天下第一家?”男人抱住爱人的腰,借助水的浮力让他坐进自己怀里。

  “免了。咱家都是农民,不适合出来抛头露面。”张平累得也没了羞耻心,趴在对方怀里懒洋洋地道。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爹娘的?”

  “咱全家的。”张平语音中带了点自豪。

  “张平,你知道么,我一直很好奇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你这样的儿子。我们找个机会去拜见他们吧。”说完,这位老大幽幽叹了口气:“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为了你,我也只好豁出去了。你说,你爹娘不会嫌弃我吧?”

  张平没回答,吭哧半天突然扭扭捏捏地抬头道:“那个……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皇甫桀下意识地想拒绝听。

  张大侍人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扒着他家陛下的耳朵,嘀嘀咕咕、咕咕嘀嘀。

  “你说什么?!”

  皇帝寝宫中暴出了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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