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节 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了妻子_闪婚不离:仇富的我被骗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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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节 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了妻子

  只是平淡无奇的一眼,没有任何埋怨和责怪,也许是眼里面包含的心痛和绝望看得管家莫名有些心揪了起来。

  她一直都是站在莫归暝那一边的,但今天经历的情况却让她的心有些动摇,被唐初露看到有些心虚,「马上就来了,你们先帮孕妇接生!」

  医生皱起了眉头,「孕妇要生了,她的丈夫家人怎么都不在身边?」

  「……在路上,就要到了。」管家说话有些气弱,事实上也摸不准莫归暝会不会赶过来。

  她也根本就看不清这个主家的心思,说他不在意许清嘉,但他砸了那么多钱金屋藏娇也不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但要是说有多在乎她,可是却连一个名分都不愿意给,对外面那个叫祁妙的女明星比对她要好的多,就连许清嘉生小孩都在外面陪祁妙,没有在她身边……

  而且管家被莫归暝聘请来照顾许清嘉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允许告诉任何人许清嘉的身份,相当于就是要将她藏在别墅里,不让外界知道,自然是不能够透露其他的信息。

  她也知道许清嘉是从农村出来的,身边似乎没有什么靠得住的家人朋友,除了一个唐医生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外人来探望她,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莫先生之外就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够去找谁!

  管家有些为难,只能指着唐初露,对医生说:「她也是医生,你有什么事情跟她商量,我们也不懂!」

  产科医生在医院这些年什么世面都见过了,人间百态、极品家人、人渣婆家,倒是也没特别惊讶。

  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唐初露就已经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对他说:「产妇是恐龙血……」

  产科医生正要摘下口罩的动作一顿,跟唐初露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的眼里一个是心如死灰的麻木,一个是错愣和愕然——

  「……恐龙血?」

  ……

  酒吧。

  走廊上虽然隔音很好,却依然能够听到外面舞厅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调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分明热闹得很,莫归暝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和空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用手按了按额头,脸上带着一丝颓败。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静不下心来的时刻,脑子里面一团乱麻,明明就没有在想许清嘉那个女人,却也无法专心地去将精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

  就连祁妙也无法让他的注意力聚焦在一起。

  他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耳边一直回想着祁妙刚才那一句话。

  她会是孩子的妈妈,他会是孩子的爸爸……

  妈妈……爸爸……

  莫归暝的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却无法得知这种烦躁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耳边是越发喧嚣的音乐声,他直接从另一个电梯下了楼,径直走下台阶,忽然就想拿起手机看看许清嘉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过来——

  这才想起他的手机已经给泡在了酒杯里。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最后也没有再管,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他喝了酒,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才发现不能酒驾,越发有些烦躁,刚要下车去酒吧找个代驾,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辆出现在面前——

  莫家的司机。

  莫归暝皱着眉头,径直下了车,走到那辆车前停住脚步,「你怎么过来了?」

  司机一脸焦急地看着他,「莫先生,太太突然发作,快生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男人的耳边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开,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过了一会儿才捡回自己的理智,沉着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两个多小时之前!唐医生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

  莫归暝深吸一口气,「去了哪个医院,是不是事先安排的那一家?」

  司机也一脸茫然,这些事情莫归暝都没有跟他们交待过,他们也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唐医生没说,但是他们叫了救护车。」

  男人脸色一沉,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虽然没有找到恐龙血,但用的都是最好的医疗资源,至少能够最大的程度保证不会有用到血的情况出现,这样许清嘉的危险就会大大降低。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许清嘉生产的时候自己没有在她身边……

  他安排的那一切唐初露根本都不知道,海城的医院水平不差,但跟他从国外请回来的医疗团队自然是比不了。

  万一许清嘉在医院里面生产的时候,遇到什么意外需要用到输血……

  莫归暝有些想不下去,狠狠地在车身上踹了一脚,力气之大让司机都吓了一跳,「莫先生……」

  他沉着一张脸,眼神仿佛是要杀人一样,「他们在哪家医院?马上带我过去。」

  在唐初露还在医院被规则困住的时候,莫归暝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然后医院的院长直接赶到现场,了解了情况之后马上把现在所有的专家都叫了过来,连同莫归暝之前请到国内的医疗团队都在往这边赶。

  情况一下子就发生了逆转,唐初露看着面前忽然热络起来的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指责他们,有的时候权势让人着迷是有原因的。

  有钱有权的时候,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后门。

  唐初露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靠着墙壁,忽然就笑了出来。

  难怪裴朔年要那么用力地往上爬,在他们走出了校园的象牙塔之后,只有她一个人还站在高高的楼墙上面,坐着梦想和光荣的美梦,而别人早就已经在现实的火海里面拼杀了无数回。

  所以她玩不过他们。

  无关智商,无关聪明,只是他们成长了,而她依然在单纯的世界里面没有迈出过脚步。

  原来外面的风景是这样的,原来成年人的世界是这样的。

  ……

  莫归暝很快就赶到了医院,远远地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唐初露,大步走到她面前,脸色阴沉得不像话,「现在情况怎么样?」

  唐初露不急不忙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还挂着讽刺的嘲弄,「你在祁妙的温柔乡里面沉醉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问这个问题?你挂电话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问这个问题?现在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演给谁看?」

  「人已经在里面了,生死听天由命,你现在过来又有什么意义?来看看她死没死?」

  她说了很长一段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强的讽刺。

  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沉沉的怒气压抑而来,却迟迟没有爆发,只是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唐初露,「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唐初露闭了闭眼睛,「你问我,我问谁?你去问里面的医生。」

  「唐初露,我让你过来就是让你保证她的安全。」男人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丝严肃的阴沉,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以为有人保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要是许清嘉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听着他的威胁,唐初露就觉得好笑,「你想怎么不让我好过?反正我现在的日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一个死而已,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语气有些飘渺,听得男人心里一阵烦躁。

  只要陆寒时还要活着一天,他自然是不会拿唐初露怎么样,刚才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想要激她,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她这样的反应,也正说明许清嘉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莫归暝有些沉闷地按了按眉心,在走廊上来回走了几步下意识也想要往手术室的门口走去——

  然而下一秒就被那些人给挡住,「莫先生,您不能进去,里面还在手术。」

  他直接一脚踹向墙面,眼睛有些发红,「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着口罩的医务人员,看到面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孕妇的状况不是很好,没有任何求生意志,谁是病人的家属?病人家属来了没有?」

  他刚才一直在手术室里面帮忙,并不知道面前这位莫先生是什么来历,问完之后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老婆做了手术都不跟过来,什么狗屁男人!」

  一旁的院长连忙对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了,那个人才注意到手术室门外突然就站了不少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到底来没来啊?手术同意书的还没签,现在还有张病危通知书也要一起签字!」

  「病危通知书?」莫归暝突然出声重复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含着冰块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似乎还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唐初露皱了一下眉头,这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你要是真想许清嘉能够好好活着,就别在这里添乱,威胁这个威胁那个,给他们压力有意思吗?」

  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在海城敢这么怼莫归暝的人还是头一个。

  莫归暝为人处事虽然不高调,也从来不向公众解释自己的言行举止,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从来不会管公众对他的关注和讨论。

  跟大明星祁妙的恋情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遮掩,全网都吵得沸沸腾腾,因此基本上稍微关注网络的人都认识他这张脸,也都知道这位莫先生在北城的豪门里是个什么样的地位,没什么人敢惹他。

  就连传闻中他无比宠溺纵容的那位祁妙,也没人看见过他们两个私下相处时祁妙敢这样对莫归暝说话。

  果然,男人脸色阴沉了下去,刚要发作,手术室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他眼神闪烁了眼下,硬生生压下那股怒火,冷冷地看了唐初露一眼,「你最好是祈祷她没事。」

  他也知道这些威胁没有用,可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法让别人来为自己做事,达成他的目的。

  他也习惯了用恐惧去领导和统治别人,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可是在一条生命面前,他才发现他原来的那些手段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往手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眉眼深沉,接过医务人员手中的纸笔有些沉重地签下他的名字。

  那个医务人员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确认了一遍,「你是病人的丈夫吧?」

  男人顿了一下,一旁的管家也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她是知道他和许清嘉两个人早就已经离婚了的。

  沉默了一番,莫归暝点了一下头,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绪,「嗯,我是她丈夫。」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都大气也不敢出,连眼神都不敢往那边看过去。

  毕竟这件事情完全算得上是一个重磅的新闻,谁能想到在海城护风话语的莫先生竟然会在一个产房外面亲口承认里面那个即将面临着难产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那他之前跟祁妙的那些绯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钱人真的这么会玩?

  新闻都说这位莫先生等了祁妙好几年,两个人互为初恋,本来还以为是行走的总裁文,深情款款的总裁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白月光,现在看来好像事情跟他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唐初露倒是直接嗤笑了一声,听着他说自己是许清嘉的丈夫只觉得讽刺,脸上满是嘲弄。

  之前逼着许清嘉离婚,还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现在离婚了倒是以她的丈夫自居了。

  是不是男人都这么不要脸?还是说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莫归暝知道唐初露对自己的成见很深,如果不是自己救了她,兴许她会直接动手。

  他不知道陆寒时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在他眼里,这样浑身是刺自我意识过剩的女人还远远比不上许清嘉。

  许清嘉……

  想到她,莫归暝就不想再跟唐初露争辩什么,并于是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沉默地等待着手术室里的消息。

  没过多久,走廊尽头又走来另外一拨人,是他之前请回来的医疗团队,已经跟医院这边做好交接,到了之后就立刻直奔手术室,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莫归暝打声招呼。

  莫归暝站在一旁,有些烦躁地抵了低眉心。

  其中不用进手术室的负责人走到他面前,说了一句宽慰他的话,「莫先生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准备了将近十个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到他这话,唐初露下意识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什么叫做准备了十个月?

  他是在许清嘉刚怀孕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想着,她有些狐疑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不是一开始就想要把孩子打掉吗?怎么会准备这些事情?

  莫归暝也察觉到了唐初露意味深长的目光,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垂的眼眸看着地面,过了很久才沙哑着声音问:「许清嘉她会出事吗?」

  这样的莫归暝跟刚才那个冷漠绝情判若两人,唐初露好像在那一瞬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真实的情绪,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比他先前表现出来的冷漠疏离还有无情要让人震惊得多。

  唐初露站直了身子,表情有些复杂,叹了口气说:「情况很危险,如果她自己能够坚持下去还好,问题是她丝毫没有求生意志……」

  听到这里男人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她不是最喜欢孩子?她会为了孩子撑下去……」

  唐初露直接打断他,「她本来是要撑下去的,可是她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

  莫归暝想起了那个因为祁妙一直打过来吵得他有些心烦所以直接扔进了酒杯里面的手机,闭了闭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唐初露看他回避的样子,深吸一口气,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不是陪在祁妙那边,为什么又来管许清嘉的死活?」

  说着,她冷笑一声,「你知道吗?她最后一次想尝试给你机会的时候,却联系不到你,于是放下了所有的自尊给祁妙打了电话……」

  她话音刚落,男人忽然睁开眼睛,眼里面染上一层红色,扭过头来看着唐初露,「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冷沉,带着一丝压迫的意味。

  唐初露蹙起了眉头,「你不知道?你当时难道没在祁妙身边?」

  莫归暝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唐初露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什么叫做许清嘉给祁妙打了电话?」

  唐初露见他的表情不对,直觉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别的内情,就把先前的事情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男人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波动,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指尖都有些泛白,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强行压下心中那股翻腾起来的怒火。

  他记起来了。

  难怪在酒吧那段时间祁妙的表现突然变得奇怪。

  「所以那个找我的女人是你?」他低下头,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面满是冷意和自嘲,还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这副模样让唐初露越发疑惑,眉头皱得更紧,「你不是很爱祁妙吗?我怎么觉得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男人打断,「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跟许清嘉也没有关系,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她救回来,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不会让她死。」

  ……

  酒吧。

  自从莫归暝走了之后,祁妙就一直有些坐立难安,之后也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场。

  她又给莫归暝打了个电话,才发现他的手机早就扔在了酒吧没用了,也就放弃了再联系他的想法,越想越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许清嘉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万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莫归暝会不会把事情怪罪到她头上?

  想到这里,祁妙立刻就摇了摇头。

  不会的,以莫归暝对她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一个所谓的许清嘉而跟她过不去。

  她等了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跟他在一起的,他那么爱自己,怎么会为了一个前妻而惩罚她?最多就是吵吵架而已。

  她这么安慰自己,可越发觉得有些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给柳茹笙打了个电话,一开口就直接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去找一找许清嘉的下落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求助了,就看在我们两个是那么好的朋友的份上,帮帮我吧……而且我也答应了帮你保守秘密……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吗?」

  怕柳茹笙拒绝自己,祁妙还是说出了那件事情来提醒她。

  那种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什么秘密?」

  祁妙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是打错了,可看了一下号码并没有错,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这是笙儿的手机吗?请问你是?」

  「陆寒时。」

  那头男人的声音依旧醇厚沉稳,让祁妙的心都漏了半拍,「怎么会是你?」

  她有些失声尖叫出来,下意识站起了身,还好刚才没有将那些事说出来,否则她简直不敢想那个后果。

  陆寒时皱了一下眉头,听着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正好将手机递给刚刚从病房门口走进来的柳茹笙,「你的电话。」

  柳茹笙关上门,一开始没当回事,随意地问了一句,「谁呀?」

  听到陆寒时的口中说出祁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猛地一僵——

  「你怎么知道是她?」

  她的声音有些飘,也有些虚,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陆寒时看了她一眼,目光缓缓地滑过,他说:「你手机上有备注。」

  柳茹笙咽了一下口水,只觉得背后都渗出一身的冷汗,却还是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好,我知道了……」

  陆寒时才刚刚从手术中抢救过来,身体有些虚弱,柳茹笙就没有过多地打扰他,待了一会之后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刚到走廊上就给祁妙回了个电话,劈头盖脸地指责道:「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寒时接了我的电话?」

  祁妙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倒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盛气凌人,「抱歉,我刚才不知道是陆寒时……他的手术成功了吗?」

  说到这件事柳茹笙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欣慰,「手术很成功,他也醒了过来,入江说只要以后好好保养身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大脑受到了损伤,具体的后遗症还需要后续的观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出现……」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担忧,大脑毕竟是那么重要的地方,万一要是伤到了,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虽然陆寒时现在看上去很正常,但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出现一些后遗症……

  想着,柳茹笙就有些没有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只是敷衍了几句,也答应了祁妙拜托她的事情。

  挂完电话之后她又重新回到病房,本来以为陆寒时已经休息了,却看到他靠在床头坐着,紧皱着眉头,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柳茹笙立刻有些担忧地走到他身边,「怎么了?头又疼了吗?」

  陆寒时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认识祁妙这个人?」

  柳茹笙愣了一下,「你认识啊,你忘记了吗?前段时间我去北城找你的时候……」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寒时,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男人都眉眼沉了下去,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很久才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不知道。」

  柳茹笙看到这副模样,心里突然有了一个预想,连忙按下铃声把医生给叫了过来。

  ……

  做完详细的检查之后,入江看着电脑上的影像,皱着眉头说:「根据初步的观察,他应该是失去了过去一整年的记忆。」

  「过去……一整年?」柳茹笙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出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巴,有些复杂地看了陆寒时一眼。

  随即心里面缓缓地滋生出一种惊喜,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把唐初露给忘记了?果然,当她询问陆寒时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当然她也刻意的没有去提起唐初露,而陆寒时也完全没有要说起那个女人的意思。

  他真的把过去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忘记他自己跟唐初露结过婚,也忘记他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

  柳茹笙的心嘣嘣地跳着,忽然感觉到命运是无比眷顾她的,让她痛失所爱之后还能够将陆寒时找回来,现在又送给她这么一份大礼。

  「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呢?」柳茹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想要得到一个更加让她安心的答案。

  入江摇了摇头,「记忆区这一块的受伤程度说不准的,类似的案例发生过很多,有的人恢复之后一两个月就能够记得,有的人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陆寒时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他并不介意自己失去一年的记忆,但毕竟有一段残缺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样才能恢复那段记忆?」

  听他问完,柳茹笙立刻出声阻止道:「要是记不起的话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陆寒时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过去一年发生了什么?」

  柳茹笙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了,「我当然知道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说着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们还有一个小孩,很快就要出生了……过去的一年里我们一直待在一起啊,你不记得了吗?」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对,你不记得了,看我问的是什么问题!」

  陆寒时收回手,一个字都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她。

  他知道柳茹笙没有骗他的理由,但是……

  陆寒时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会排斥这种假设。

  ……

  病房。

  陆寒时手术期间陆家夫妇一直都陪在这里,直到他手术成功之后,陆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去解决,陆父便就先回了公司,陆母也因为要处理家族中的一些事先行离开。

  只有柳茹笙一直日以继日地在这里照顾他,二十四小时没有离开过。

  柳家的人也过来看望过几次,见人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挺稳定,也没说什么。

  一开始他们对柳茹笙未婚先孕这件事情是有些意见的,两家的实力旗鼓相当,但是因为之前联姻的时候是他们违约在先,所以这一次也并没有多做刁难。

  既然两个人的感情似乎比之前有婚约的时候还要好一些,便和陆家的人约了一个时间重新商定结婚的事情。

  陆母也是才知道陆寒时失忆的事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算了,那些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

  陆寒时闻言看了她一眼,「不是好事?笙儿说过去的一年我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会不是好事?」

  陆母顿了一下,看向柳茹笙。

  柳茹笙什么都没说,只是眉眼有些讳莫如深。

  陆母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附和道:「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因为你过去的一年里病情恶化了,所以才说没发生什么好事。」

  陆寒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柳茹笙见气氛不对,立刻就岔开了话题,「对了,之前说拍结婚照的事情要不再往后面推一下吧?寒时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的肚子也不是很大,再等一段时间也没有问题……」

  听着耳旁陆母和柳茹笙讨论那些结婚的具体事宜,不知道为什么,陆寒时从心底里涌上一股排斥的感觉。

  看着她们两个热火朝天的讨论,觉得好像根本不是在一个世界一样,怎么都融入不进去……

  他忽然就想到一个人,心里一晃而过那道影子,忍不住想:她呢?她现在怎么样?

  ……会不会已经和裴朔年结婚了?

  他失去了过去一年的记忆,只知道现在唐初露已经毕业了,她应该会和裴朔年在一起工作,兴许已经结了婚,如果工作不忙,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里,陆寒时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痛意和酸涩。

  而后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果然还是不行,他都快要结婚了,居然还没能够忘了她。

  露露……

  他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

  这是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在撒哈拉沙漠经历生死的时候,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男人抬起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再去看外面陌生的景象和画面。

  他感受到从外面洒进来的阳光透过指缝映衬着他的眼皮,突然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指环印——

  像是戴了很久的婚戒才带出来的痕迹。

  陆寒时皱了一下眉头,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戴首饰的习惯,这个戒痕哪里来的?

  如果是和柳茹笙的订婚戒指,不会是戴在这根手指上。

  男人眼神微动,看向那旁正跟陆母聊得很开心、满脸都是甜蜜的柳茹笙一眼。

  「笙儿,把你的手给我。」

  「嗯?」柳茹笙突然被打断,有些莫名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怎么了吗?

  陆寒时在她两只手上都看了,尤其是无名指,很光滑,没有任何的痕迹。

  男人的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不动痕迹地收回手,「没什么。」

  说完,他靠在身后的枕头,闭上了眼睛。

  柳茹笙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刚才在做什么,陆母却看出了点门道,知道他是着重在看无名指,于是对柳茹笙挤了挤眼睛,小声地在她耳边笑道:「估计是在看你的手指围度,想要给你定制求婚戒指了……」

  她话音落下,柳茹笙脸上飘上绯红,联想到刚才陆寒时的举动,越发羞涩,「应该只是随便看看吧……」

  陆母不说话,只意味深长地对她笑。

  陆寒时心里很乱,越发觉得两个女人聒噪,「我想休息。」

  他这就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因为他才刚手术完,没人怀疑他的话,只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门一关上,重新回到了安静之中。

  陆寒时忽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他不会在心里没有忘记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跟柳茹笙结婚生子。

  他的确是在唐初露和裴朔年一毕业就搬到一起同居的时候放弃过她一次,想要跟其他人试试看。

  可也只是试试,绝不会在没有忘记她之前就和柳茹笙发生需要负责的实质性行为。

  很明显,他没有忘记唐初露。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让柳茹笙怀孕?他很清楚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

  走廊上。

  陆母见病房的门关着,里面的陆寒时听不到她们说话,这才拉着柳茹笙的手走到一旁问她,「你们过去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闹到失忆这么严重?」

  柳茹笙脸色僵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是很好的回忆,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不再提了。」

  陆母明显还有些半信半疑,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柳茹笙牵着她的手对她说:「既然寒时已经忘记了,我们就别再去激他,万一对他的脑部有损伤……」

  说到这里,陆母的脸上也有一些犹豫,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的亲儿子,她肯定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想了一会儿,陆母还是说:「我们去问一下入江医生,先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失忆。」

  柳茹笙下意识就有些抵触,皱起了眉头,但是看着面前的陆母也不能够表现出来,只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她,「好。」

  ……

  莫归暝以前没有想到过,原来面临着死亡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喧嚣,反而是寂静无声的。

  就像坐在空旷的走廊上等着手术室的里面的一举一动,腕表的走针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一点一滴地敲打着最后所剩的希望。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煎熬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才有医务人员走了出来,有些虚脱地摘下口罩对他说:「太太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她没有任何求生意志,而且有大出血的可能,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互相挤压导致胎位不正,如果立刻手术的话她的身体素质也不过关,不知道能不能够撑得过去……」

  「但如果再继续拖下去的话,胎儿很有可能会发生窒息,若是产生了毒素影响到大人,到时候连带着孕妇都没得救。」

  唐初露忽然打断他的话,站了起来冷静地看着他,「现在必须要做手术,无论如何不能够有任何的犹豫。」

  那个医生还是有些纠结,「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差……」

  「再拖下去的话只会一尸三命。」唐初露坚持道:「一定要立刻手术,不能够再等了。」

  之前送过来的时候许清嘉的羊水就已经浑浊,如果再等下去,胎儿只会发生窒息性中毒死亡,又或者直接让孕妇也发生感染,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莫归暝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从两个人的对话和氛围中感觉到了一丝急迫,额头青筋暴起,眼底早就已经是一片猩红,「你们之前不是说有七成的把握能够让她安全生下孩子吗?」

  那个医生一脸的为难,「我们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变得这么突然……」

  「你没听到刚才这个女人怎么说的?现在就手术,只要能救她的命,做什么都可以。」男人几乎是朝着他吼了出声。

  医生后退一步,脸上越发为难,「我们当然知道立刻手术才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太太她不是普通的血型,而是恐龙血,一个城市都很难找出几个人,能够符合献血条件的更是寥寥无几……这个时候上哪里去找合适的血源?贸然开刀的话怕是会有危险。」

  他忽然有些可惜地说道:「我记得北城有一个医生是rh-null型血,这种血型是黄金血可以给任何一种血型输血,非常宝贵,当时知道这个血型的时候北城血站都震惊了吧?她自己是个医生,应该每年都会定时体检,也会抽取一定的血量存起来以便应对突然情况,只是那个医生之前因为一次舆论事件离职了,不知道能不能够联系到她……」

  唐初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移开目光,没有去看旁边的男人。

  莫归暝沉着眉眼,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唐初露,眼里很明显有审视的意味。

  他的话是问那个医生的,眼睛却直直地落在唐初露身上,「……是不是个女医生?」

  「是的。」

  「在北城中心医院工作?」

  「……对。」

  「姓唐?」

  那个医生闻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先生怎么都知道?难道已经联系过她了?她有说血库里面还有没有备用的血吗?」

  他话音刚落,唐初露就出声打断了他,「已经没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医生看了她一眼,刚要继续问,莫归暝就直接打断了他,「现在是不是只有手术才能够让她活下来?」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不但必须马上进行手术,而且半个小时之内要有备用的血源,否则很可能因为大出血……」

  「我知道了。」莫归暝提高了音量,声音越发僵冷,甚至不愿意听到那个太过于冰冷的词汇。

  「那就手术。」他闭了闭眼睛,「需要任何东西我会尽力去找。」

  医生叹气,点了点头,「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手术室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莫归暝按了按眉心,转身看着唐初露,「是你,对吗?」

  唐初露看着面前男人有些颓废的模样,眼神有些晦暗。

  这还是高高在上的莫先生第一次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用的是询问的语气,而不是祈使句。

  她抿了抿嘴角,过了一会儿才点了一下头,「对,但我没有办法给她输血,我的身体不允许……」

  「救她。」莫归暝有些激动地打断她,「你要什么都可以。」

  唐初露皱了一下眉头,「这不是我要什么的问题……就算是你求我,我也……」

  「求你。」男人干脆利落地打断她。

  唐初露顿了一下,随即愕然地看着他,「你……」

  只是短短的相处她就看得出来莫归暝是怎样一个自负又骄傲的人,这样的男人就是打断他的骨头也看不到他跪下的样子,放干他的血也未必能听到他求一声饶。

  可是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求」字说出了口。

  莫归暝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开口跟一个女人求一件事。

  他从来没有求过谁,本以为说不出口,但是当男人的自大和骄傲被放在天平上比较,而另一头放置的是许清嘉的性命时,说出那个字却比他想象中要轻易太多。

  莫归暝的眼底猩红一片,声音沙哑到一塌糊涂,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救她,我求你。」

  陆母带着入江走进病房的时候,陆寒时正坐在窗台前,背对着他们,低头看着自己的无名指,有些出神。

  陆母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敲了一下门,「寒时,休息好了吗?」

  他们两个并不像一般的母子,陆寒时从来就不黏她,基本上也很少跟她说话交流。

  谈不上恨她,就是对她没有多余的感情,反而跟另外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陆母的眼神暗了一下。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他跟自己也再冷淡,她心里始终是牵挂着他的。

  「寒时,入江医生给你做一个具体的检查,看一下你到底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说完之后她又停顿了一下,语气明显地放缓了很多,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毕竟你伤到的地方是大脑,还是周全一点比较好。」

  男人没有理会她,转过身来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入江身上,点了点头。

  他的礼貌似乎只对着她身后的男人,对面前的陆母视而不见。

  入江也察觉到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但也没有好奇多问,毕竟是病人的私事。

  等两人都进来之后,柳茹笙才有些犹豫地跟了过来。

  她看了陆寒时一眼,眼神有些闪烁,没想到下一秒男人突然回过头来跟她对上了视线,「怎么了?」

  话音刚落,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也停了下来,扭过头看着柳茹笙。

  见她站在门口没有动作,陆母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笙儿,怎么不一起进来?」

  柳茹笙脸色有些不自然,尴尬地笑了一下,「没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陆寒时身边,下意识地挨着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无比迫切地想要他的温度和气息,却没办法面对万一他想起了一切的后果。

  做检查的时候,陆寒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打量了柳茹笙几眼,问道:「我和你的关系很差?」

  柳茹笙愕然地抬起头看着他,随即否认道:「当然没有,我们感情很好,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年纪轻轻就要孩子……」

  「我们还没结婚?」

  柳茹笙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语气似乎是带着几分羞涩,「对,因为怀孕了,怕再过一阵子肚子会显出来穿婚纱就不好看……」

  「领证了吗?」陆寒时直接打断她。

  柳茹笙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试探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

  她一开始以为是陆寒时失去了过去一年的记忆,在向她询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补充缺失的片段而已。

  但刚才那一眼她好像从男人的眼里面看到了一抹寒光,不像是在询问,好像是在审视。

  是她看错了吗?还是她太草木皆兵……

  陆寒时皱了一下眉头,「既然没有领证,我为什么会让你怀孕?」

  又或者柳茹笙已经怀孕几个月,为什么他没有带她去领证?

  一旁的陆母觉得这样咄咄逼人的陆寒时有些奇怪,打断了他,「领证的事情又不着急,反正你们两个已经决定要结婚了,先有孩子和后有孩子都一样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女朋友之间也可以……」

  说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就算是做了措施,也会有不小心中了的时候。」

  她说完,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没有理会她,也没继续再问下去。

  他闭着眼睛让入江给自己检查,连看都没自己的母亲一眼,显然对她插话的行为很反感。

  陆母脸上尴尬,心里也有些刺痛。

  不管过了多少年,陆寒时对她的排斥仍然没有改变,就算是失忆,也没有忘记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

  陆母以为陆寒时是抗拒她所以才沉默,一旁的柳茹笙却隐隐猜到了陆寒时刚才问那个问题的目的。

  陆寒时因为陆父陆母的问题从小就跟家里人不怎么亲近,陆家的情况很复杂,导致他对婚姻一直都是保持一种保守的态度。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

  他看上去对谁都很冷漠,桀骜不驯,不像是会被婚姻束缚的人。

  实际上,他比谁都在意一段婚姻的约束力。

  柳茹笙知道他在怀疑自己,面上努力摆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却下意识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一直都不敢对上男人的视线。

  ……

  入江对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当做没看见,检查完之后问陆寒时,「你不记得过去一年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

  有的人失忆是知道已经过去了一年,就是不知道过去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但有的人是完全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还停留在上一个时间点。

  还有的人失忆很有规律,只会被某一个特定的点触发,或者是只忘记某个特定的人

  陆寒时抵了抵眉心,说:「……不清楚,但我没有办法回忆,只要一回忆脑子里面就有一个声音。」

  「什么样的声音?」入江连忙问他。

  陆寒时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听不清楚。」

  「你安静一下,认真去听。」

  陆寒时闭起了眼睛,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入江看着他痛苦的神情,问他:「回想的时候会让你痛苦吗?」

  陆寒时「嗯」了一声,「大脑会刺痛。」

  听到他这么说,陆母连忙站了起来,「那就不想了,既然头疼那我们就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笙儿不是都说了吗?你们只是吵过架而已,所以才忘记了不好的回忆,现在结果是好的,想不起来也没事。」

  陆寒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反驳道:「不,是很重要的事。」

  柳茹笙的眼神猛地颤了一下,脸上有些苍白地看着他,手指陷进了掌心里面。

  陆寒时仰头靠在身后的机器上,心情有些烦躁。

  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很确定,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

  入江看着手里的资料思索了一下,说:「这种情况也有过先例……」

  他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柳茹笙一眼,又落在陆寒时的脸上,欲言又止。

  陆母见他好像有话要说,连忙问道:「入江医生,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不用顾忌什么,都是自己人。」

  入江点了点头,虽然现在陆寒时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但毕竟也答应过他不能够把唐初露的事情说出来,那么他就会守口如瓶。

  只是……

  入江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他这种现象跟某一种遗忘行为很像,但具体的情况还是要你们自己去判断。」

  「什么样的情况?」

  「之前国外有个案例,一个残疾妻子的丈夫外出的时候差点在海中溺亡,被救回来了之后记得所有人的,唯独忘记了他的妻子。」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说无弹窗广告免费阅读。全网更新最快,添加收藏,以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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