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关东决赛前夕
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半晌,被奇怪爬行动物压制住的幸村才开口提议道：“阿泽，你把手再放上来一次。”
也正有此意的大道寺，毫不犹豫地弯腰伸出了手。
然而——直到他把那条蓝色的蜥蜴从头摸到了尾，都没有任何异样再次发生。
那条不明生物甚至还在大道寺粗暴的抚摸中，眯起了绿豆状的眼，愉悦地甩了几下尾巴。
突然被无名力量抽了好几下的幸村：……
“唔，可能是它的技能条冷却了？”和切原一起游戏打多了的大道寺摸着下巴推测道。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幸村心累地叹气道：“不说别的了,你来帮我把这东西挪走，让我先起身。”
看着躺在地上的“金发少年”，大道寺眨了眨眼。
能以第三视角看到自己的躯壳,也真是一种别致的体验啊。
大道寺表情复杂地准备帮忙,这一次，他的指尖刚碰到“妖怪”的尾,星星点点的深蓝色光芒就散逸了开来。
一张光点凝结而成的牌,晃晃悠悠地从空中飞进了大道寺的手中。
又是……一张牌？
终于摆脱了沉重负担的幸村，也顶着大道寺的壳子,凑到了自己身体的旁边。
“Change？”他皱着眉,低声念出了库洛牌上的字，“改变吗？”
“也可能是——”大道寺想了想两人现在的处境,找了个更贴切的译意，“替换？”
不像具有实体的镜,替作为虚无存在的寓意和力量,之前无法被部长看见也就说得通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够换回来？”幸村摆正了神情,环抱着臂,严肃地问道，“总不能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吧。”
“我看看……”也没有头绪的大道寺迎着黄昏的落日，举起了手里的牌，仔细端详了一番。
暖红色的日光朦拢地从薄薄的库洛牌中透出，通过这张牌，大道寺隐约窥见了其背后日月颠倒，悄然转动的时间齿轮。
幸村捕捉到了“自己”紫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幽蓝光芒，他突然就放下了高悬着的心。
“看出什么了吗？”他舒缓了语气。
从他人的角度听自己的声音可真奇怪啊，大道寺的思绪跑偏了一秒后，很快地回答了幸村的话。
“我们身体互换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至多24小时？”
大道寺确信自己已经看透了这张牌背后的规律。
“别的时候也就算了。”幸村的脸色不算好看，“明天就是关东决赛，也是我手术的日子。”
“难道就让我们这样错乱地度过一天吗！”
“我可不希望……由你来承担我的命运。”幸村的声音低了下来。
“明天的比赛和部长你的手术都在下午，说不定到时候就换回来了呢。”大道寺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幸村。
毕竟他也没法左右部长的人生。
大道寺是不介意替幸村上手术台的，但他也知道，以部长向来要强的性格，肯定不会乐意别人来替自己承受痛苦和命运的抉择。
可事情偏偏那么巧地发生了。
一阵欢快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考，幸村愣了愣，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来电显示上——标注着“知世”的号码正闪烁跳动着。
幸村下意识地想把手机递给后辈，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才是外人眼中的“大道寺”。
在后辈示意的目光下，他按下了外放键，无奈地接通了电话。
“知世？”幸村试探着开口。
“嗯，哥哥，是我。”知世甜美的嗓音传了出来，“之前你和我说过，你们网球部明天就要参加关东决赛了。”
“到时候我能来观赛吗？”
幸村以目光询问后辈，大道寺疯狂摇头表示拒绝。
开玩笑，以他和部长的这个状态，在眼明心亮的知世面前，那不就是分分钟的掉马吗！
接收到后辈指示的幸村婉转地开口，“恐怕不行呢，到时候比赛现场人又多又乱，我怕顾不上你。”
“要不等全国大赛决赛的时候，你再来观赛？那边的场地设施会好一些，我也可以给你留出前排。”
“不行吗？我还没看过哥哥的网球比赛呢。”知世的声音有些失望，“小樱也正好很想来看，我们原本都说好一起来的了。”
听着手机那头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声音，同样也有妹妹，并且顶着“妹控”标签的幸村不免有些犹豫和迟疑，“其实……”
察觉到幸村动摇的知世，很快接口说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我和小樱到时候不会乱跑的。求你了嘛~”
“这……”幸村被撒娇攻势击倒了，他投降道：“也不是不可以。”
“那太好了！那我待会儿就去打电话告诉小樱。”知世雀跃地说道，“哥哥明天比赛一定要打得帅气一点，我会带摄像机来录像的~”
“哥哥，就这样说定了。”
幸村听着那头的知世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转头就看见了大道寺谴责的目光。
“部长。”大道寺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也太没有原则了吧。”
“啊，抱歉。”幸村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在家里的时候习惯了。”
读幼稚园的幸村妹妹超会撒娇，习惯了对她有求必应的幸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
“幸村君，到吃饭的时间了。”护士敲了敲门，把推车上的饭菜端到了病房里的桌上。
打了招呼并嘱咐完别忘记用药后，护士又带上门离开了。
“反正暂时也没有办法，部长你就先回我家去吧。”大道寺坐上病床，托着腮，“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对了，明天的单打一要好好打哟~”披着幸村壳子的大道寺无辜地瞪大了眼睛。
“你非要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吗。”七岁之后就不再卖萌的幸村，一眼难尽地看着大道寺。
大道寺走到了桌前，打开了饭盒，“谁让部长你非要答应知世的，现在就算想换副部长上单打一都不行了。”
骑虎难下的幸村，看着后辈抬起自己的脸，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真是的……
和大道寺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万般不放心的幸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关上门，幸村露出了头疼又惆怅的神情。
门内，之前嬉皮笑脸的大道寺也终于收敛了神色。
他原本只是觉得部长最近情绪不对劲，想来医院旁敲侧击地问问看。
顺便把从戈薇和犬夜叉那里借来的四魂之玉碎片交给幸村。
四魂之玉拥有起死回生之力，即便只是碎片，也有惊人的不可思议力量。
以四魂之玉的能力，保佑部长平平安安地完成手术，健健康康地复健成功，是再有可能不过的事情了。
但四魂之玉毕竟不是正道之物，它会摄取人心底最深处的恶念和渴望作为养分，如同跗骨之花般滋长自己的力量。
所以大道寺没准备直接告诉幸村它的用途，也只打算用其作为外界的辅助之力。
却没成想到——
他和部长突然灵魂互换了。
不过从某方面来说，这也不算坏事。
之前大道寺对幸村的病无从下手，只能借用四魂之玉，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能够作用于他人身体内部的阴阳术。
而现在，直接掌控幸村的身体的好处就是——他拥有更多的施展空间了。
虽然还是需要通过手术来根治病症的源头，但格林-巴利综合征导致的肌肉和神经方面的不可逆损伤，却可以通过身体内部的灵力循环来大幅度消免。
这样，幸村手术后的复健，就能事半功倍地尽早恢复巅峰状态了。
……
“大道寺君？”
思绪杂乱的幸村背着网球包，口袋里还揣着后辈画的路线图，刚要走出医院，就听见了一声招呼。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金发少年”停住了身子，疑惑地循声望去——亚麻色发的少年正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幸村微微想了会儿，才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青学的不二君？有何指教？”
“啊，没什么。”不二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我很期待明天和立海大的比赛。”
“我也同样期待和青学的比赛，不过……”幸村微微笑了起来，“关东大赛的优胜，注定属于我们立海大。”
“这样呐。”不二又笑弯了眼睛，“拭目以待。”
幸村点点头作为道别，毫不犹豫地先行离开了。
不二目送着“金发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
立海的大道寺君……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
……
为了在赶在换回去之前修复好幸村部长损伤的身体，大道寺几乎是灵力告捷地一头载入了‘梦乡’。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无边的黑暗和寂静，包裹住了他。
他无法挪动身体，也无法感知自身的存在，就像是……失去了五感。
沉默漫长而压抑，以至大道寺无法分辨时间流逝的快慢。
无数笼罩着的负面情绪翻滚着填满了这个虚无的空间。
大道寺骤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格林-巴利综合征的病发。
部长他……
人类的悲欢总是并不相同，这是大道寺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触碰他人的痛苦。
幸村身体里残留着的负面情绪，无声地告诉了大道寺——他的仿徨，他的恐惧；他对网球的热爱和他对自身的痛恨。
忽地，细微的麻痹感从四肢末端开始上涌，沉重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这个没有边际的地方响了起来。
大道寺也恍然明白，这次的发病暂且过去了。
正常的梦境也终于迎来。
“幸村君他……”一群人窃窃私语地商讨声从门后传来。
处于第三视角的大道寺眨了眨眼，发现了站在门后的幸村。
这是……部长的回忆？
医生讨论着什么：
“太可惜了，以幸村君的天赋。”
“据说他还带领网球部，接连斩获了两届的全国大赛冠军呢。”
“样貌和性格也十分出色，院里的小孩子们也很喜欢他呢。”似乎有个护士插了话。
“但以他目前的情况，唉……”
“很可能手术成功也打不了网球了。”
“就算能还打网球，以他肌肉和神经的损伤程度，又能恢复到什么样的水平呢。”
“还是先别告诉幸村君了……”
门外的幸村把这些对话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里。
他可能……再也打不了网球了吗。
蓝紫发的少年捂着眼，无声地靠着墙滑坐下来。
大道寺看见了幸村紧握到青筋爆起的拳，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这只是部长的回忆。
无法切实安慰到过去幸村的大道寺，只能有心无力地拢住了在回忆里低声呜咽着的蓝紫发虚影。
“部长，你会以巅峰状态站上网球场的。”
已经用灵力修复了幸村的肌体损伤的大道寺，不知是对回忆里的幸村，还是对自己说道，“我之前的承诺……”
“怎么可能会失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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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他把那条蓝色的蜥蜴从头摸到了尾，都没有任何异样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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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无名力量抽了好几下的幸村：……
“唔，可能是它的技能条冷却了？”和切原一起游戏打多了的大道寺摸着下巴推测道。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幸村心累地叹气道：“不说别的了,你来帮我把这东西挪走，让我先起身。”
看着躺在地上的“金发少年”，大道寺眨了眨眼。
能以第三视角看到自己的躯壳,也真是一种别致的体验啊。
大道寺表情复杂地准备帮忙,这一次，他的指尖刚碰到“妖怪”的尾,星星点点的深蓝色光芒就散逸了开来。
一张光点凝结而成的牌,晃晃悠悠地从空中飞进了大道寺的手中。
又是……一张牌？
终于摆脱了沉重负担的幸村，也顶着大道寺的壳子,凑到了自己身体的旁边。
“Change？”他皱着眉,低声念出了库洛牌上的字，“改变吗？”
“也可能是——”大道寺想了想两人现在的处境,找了个更贴切的译意，“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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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怎么才能够换回来？”幸村摆正了神情,环抱着臂,严肃地问道，“总不能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吧。”
“我看看……”也没有头绪的大道寺迎着黄昏的落日，举起了手里的牌，仔细端详了一番。
暖红色的日光朦拢地从薄薄的库洛牌中透出，通过这张牌，大道寺隐约窥见了其背后日月颠倒，悄然转动的时间齿轮。
幸村捕捉到了“自己”紫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幽蓝光芒，他突然就放下了高悬着的心。
“看出什么了吗？”他舒缓了语气。
从他人的角度听自己的声音可真奇怪啊，大道寺的思绪跑偏了一秒后，很快地回答了幸村的话。
“我们身体互换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至多24小时？”
大道寺确信自己已经看透了这张牌背后的规律。
“别的时候也就算了。”幸村的脸色不算好看，“明天就是关东决赛，也是我手术的日子。”
“难道就让我们这样错乱地度过一天吗！”
“我可不希望……由你来承担我的命运。”幸村的声音低了下来。
“明天的比赛和部长你的手术都在下午，说不定到时候就换回来了呢。”大道寺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幸村。
毕竟他也没法左右部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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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下意识地想把手机递给后辈，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才是外人眼中的“大道寺”。
在后辈示意的目光下，他按下了外放键，无奈地接通了电话。
“知世？”幸村试探着开口。
“嗯，哥哥，是我。”知世甜美的嗓音传了出来，“之前你和我说过，你们网球部明天就要参加关东决赛了。”
“到时候我能来观赛吗？”
幸村以目光询问后辈，大道寺疯狂摇头表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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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等全国大赛决赛的时候，你再来观赛？那边的场地设施会好一些，我也可以给你留出前排。”
“不行吗？我还没看过哥哥的网球比赛呢。”知世的声音有些失望，“小樱也正好很想来看，我们原本都说好一起来的了。”
听着手机那头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声音，同样也有妹妹，并且顶着“妹控”标签的幸村不免有些犹豫和迟疑，“其实……”
察觉到幸村动摇的知世，很快接口说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我和小樱到时候不会乱跑的。求你了嘛~”
“这……”幸村被撒娇攻势击倒了，他投降道：“也不是不可以。”
“那太好了！那我待会儿就去打电话告诉小樱。”知世雀跃地说道，“哥哥明天比赛一定要打得帅气一点，我会带摄像机来录像的~”
“哥哥，就这样说定了。”
幸村听着那头的知世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转头就看见了大道寺谴责的目光。
“部长。”大道寺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也太没有原则了吧。”
“啊，抱歉。”幸村的视线飘忽了一下，“在家里的时候习惯了。”
读幼稚园的幸村妹妹超会撒娇，习惯了对她有求必应的幸村，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
“幸村君，到吃饭的时间了。”护士敲了敲门，把推车上的饭菜端到了病房里的桌上。
打了招呼并嘱咐完别忘记用药后，护士又带上门离开了。
“反正暂时也没有办法，部长你就先回我家去吧。”大道寺坐上病床，托着腮，“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对了，明天的单打一要好好打哟~”披着幸村壳子的大道寺无辜地瞪大了眼睛。
“你非要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吗。”七岁之后就不再卖萌的幸村，一眼难尽地看着大道寺。
大道寺走到了桌前，打开了饭盒，“谁让部长你非要答应知世的，现在就算想换副部长上单打一都不行了。”
骑虎难下的幸村，看着后辈抬起自己的脸，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真是的……
和大道寺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万般不放心的幸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关上门，幸村露出了头疼又惆怅的神情。
门内，之前嬉皮笑脸的大道寺也终于收敛了神色。
他原本只是觉得部长最近情绪不对劲，想来医院旁敲侧击地问问看。
顺便把从戈薇和犬夜叉那里借来的四魂之玉碎片交给幸村。
四魂之玉拥有起死回生之力，即便只是碎片，也有惊人的不可思议力量。
以四魂之玉的能力，保佑部长平平安安地完成手术，健健康康地复健成功，是再有可能不过的事情了。
但四魂之玉毕竟不是正道之物，它会摄取人心底最深处的恶念和渴望作为养分，如同跗骨之花般滋长自己的力量。
所以大道寺没准备直接告诉幸村它的用途，也只打算用其作为外界的辅助之力。
却没成想到——
他和部长突然灵魂互换了。
不过从某方面来说，这也不算坏事。
之前大道寺对幸村的病无从下手，只能借用四魂之玉，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能够作用于他人身体内部的阴阳术。
而现在，直接掌控幸村的身体的好处就是——他拥有更多的施展空间了。
虽然还是需要通过手术来根治病症的源头，但格林-巴利综合征导致的肌肉和神经方面的不可逆损伤，却可以通过身体内部的灵力循环来大幅度消免。
这样，幸村手术后的复健，就能事半功倍地尽早恢复巅峰状态了。
……
“大道寺君？”
思绪杂乱的幸村背着网球包，口袋里还揣着后辈画的路线图，刚要走出医院，就听见了一声招呼。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才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金发少年”停住了身子，疑惑地循声望去——亚麻色发的少年正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幸村微微想了会儿，才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青学的不二君？有何指教？”
“啊，没什么。”不二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我很期待明天和立海大的比赛。”
“我也同样期待和青学的比赛，不过……”幸村微微笑了起来，“关东大赛的优胜，注定属于我们立海大。”
“这样呐。”不二又笑弯了眼睛，“拭目以待。”
幸村点点头作为道别，毫不犹豫地先行离开了。
不二目送着“金发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
立海的大道寺君……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
……
为了在赶在换回去之前修复好幸村部长损伤的身体，大道寺几乎是灵力告捷地一头载入了‘梦乡’。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无边的黑暗和寂静，包裹住了他。
他无法挪动身体，也无法感知自身的存在，就像是……失去了五感。
沉默漫长而压抑，以至大道寺无法分辨时间流逝的快慢。
无数笼罩着的负面情绪翻滚着填满了这个虚无的空间。
大道寺骤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格林-巴利综合征的病发。
部长他……
人类的悲欢总是并不相同，这是大道寺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触碰他人的痛苦。
幸村身体里残留着的负面情绪，无声地告诉了大道寺——他的仿徨，他的恐惧；他对网球的热爱和他对自身的痛恨。
忽地，细微的麻痹感从四肢末端开始上涌，沉重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这个没有边际的地方响了起来。
大道寺也恍然明白，这次的发病暂且过去了。
正常的梦境也终于迎来。
“幸村君他……”一群人窃窃私语地商讨声从门后传来。
处于第三视角的大道寺眨了眨眼，发现了站在门后的幸村。
这是……部长的回忆？
医生讨论着什么：
“太可惜了，以幸村君的天赋。”
“据说他还带领网球部，接连斩获了两届的全国大赛冠军呢。”
“样貌和性格也十分出色，院里的小孩子们也很喜欢他呢。”似乎有个护士插了话。
“但以他目前的情况，唉……”
“很可能手术成功也打不了网球了。”
“就算能还打网球，以他肌肉和神经的损伤程度，又能恢复到什么样的水平呢。”
“还是先别告诉幸村君了……”
门外的幸村把这些对话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里。
他可能……再也打不了网球了吗。
蓝紫发的少年捂着眼，无声地靠着墙滑坐下来。
大道寺看见了幸村紧握到青筋爆起的拳，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这只是部长的回忆。
无法切实安慰到过去幸村的大道寺，只能有心无力地拢住了在回忆里低声呜咽着的蓝紫发虚影。
“部长，你会以巅峰状态站上网球场的。”
已经用灵力修复了幸村的肌体损伤的大道寺，不知是对回忆里的幸村，还是对自己说道，“我之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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